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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血帝国

第052节 套中套

陈阶平全身甲胄,外罩一袭红袍,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,腰跨宝刀,右手扶在刀柄上。左手指点万千兵士,头微微向上仰,两眼微闭。海风吹来,战袍鼓风,长须飘扬,一副舍我其谁的英雄气概**。

龙居士的身高绝对在陈阶平之上,但由于站在下面,需要仰头才能说上话,反将龙居士给衬得矮小了。

杨靖江禀报道:“国师老爷请到。”

陈阶平这才仿佛是刚发现龙居士到了一般,哦了一声,接着哈哈哈的发出一阵长笑,低头俯视龙居士道:“国师,吾师雄壮否?”

龙居士道:“回大人的话,贫僧在下面,看不清楚。”

“上来罢。与吾同观。”

龙居士以寻常的速度,稳登上点将台。与陈阶平并肩而立。陈阶平的身高不到一米七,人又很老了,身材瘦瘦。体重达到0.125吨级的龙居士与他并肩而立,顿时就将他给比下去了。陈阶平往前迈了一步,贴近点将台边,这样好使下面的人,看上去与龙居士一般的高大。龙居士哪能不知道这点小伎俩,也往前迈了一步,仍与陈阶平并肩。

陈阶平没招了,他又不是那种喜欢以权压人的人,只能由着国师。其指着近处的大刀队,问龙居士道:“吾军整齐否?”

龙居士见眼下有数千名手拿大刀的汉子,全都光着上身。他们在鼓声和令旗的指挥下,以还算整齐的动作,进行操演。这比起陈玉成的乡兵民团来说,要强太多了,便点头道:“当属大清第一。”

陈阶平点头微笑。又指着远处的水勇问:“吾水勇如何?”

龙居士望过去,见那些水勇听着船上的鼓令,整齐的划动着舟桨。船快如离弦之箭,又点头道:“亦为大清第一。”

陈阶平哈哈大笑,左手连抚数下白色长须。又指着自己问:“吾统兵之法如何?”

“大清屈指可数。”陈阶平是这一时期的名将之一,说他屈指可数,也算中肯。

陈阶平没能听到“第一”,而是“屈指可数”,有些失落。转念一想,屈指可数也不错。毕竟文无第一,武无第二,若是太满了,易遭到别的将领排挤。于是换了个话题,反问道:“既然福建有大清第一的兵勇,第一的水勇,屈指可数的武将,为何国师又说我等不堪一击!?”

“英夷海军之强盛,超过排在其身后的七大国之总和,其陆军亦从其殖民地广泛招募而来,精中选精,优中选优,辅以严格的训练。步军人数虽不如法国,但质量也是世界第一。以福建水师的大清第一,对上世界第一,如何能胜?”

“大清乃天朝上国,世界的中心,大清第一便是世界第一!国师何故灭我威风?”陈阶平怒了。其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脸抖动起来。

龙居士如果此时反唇相激,用事例和事实来反驳,必定会演变成一场争论。人越老就越好面子,陈阶平就算被自己驳得一败涂地,哑口无言,恐怕其下不了台,反而不利于抗英合作。于是不置一言,只是冷笑。

陈阶平虽老眼昏花,但去年他已经和英军交过手,知道英军的厉害,而龙居士不回答,只是冷笑,又让他找不到驳斥的切入口,心中感到不安,便挥了挥手,端上了他特地为龙居士准备的“第二道菜。”

一通鼓响。全军操演结束。水师汉子们聚拢过来,形成几个整齐的方阵。一群雄壮的士兵从后面的营帐中押出一人,摁在点将台前跪下。犯人被五花大绑,背上插着一块长长的木牌。木牌上端书有一个朱红的“斩”字。“斩”字上画了黑“X”。表示斩立决。

龙居士细看这犯人的面部,感觉有点眼熟,但他脸部太脏了,又被打得浮肿起来,看不清是谁。

陈阶平怒发飞扬,大喝道:“本将三令五申,饿死不掳掠,冻死不拆屋,多数官兵能谨遵本将号令,能做到纪律严明,与百姓秋毫无犯。可是有的人,却食朝庭奉禄,不思报国,反而劫掠地方,骚扰百姓。经本将查实,都司周光碧纵容下属抢劫,又借搜查间细之名,洗劫百姓,天怒人怨,人神共愤。值此大战来临之际,本督严饬军纪,决意先斩后奏,判处周光碧斩立决。其余从犯三十人,编入敢死队!”

龙居士大吃一惊。照绿营的官制,都司是正四品,地位仅次于游击将军。能统帅数营的官兵。依大清律,要问斩有官职的人须报刑部或军机处核准。而这个陈阶平竟然胆大包天,敢于斩这么大的一个军官,而且还是先斩后奏!如果朝庭不认可他的判决,那么他很有可能因此丢掉官帽子。甚至会以“擅杀朝庭武将的罪名”给投进大牢。

陈阶平这是要做什么?难道是杀猴骇鸡?还是要表演给自己看,说明他的治军是多么的严格?

“斩!”陈阶平没管龙居士是怎么想,暴喝一声,作出了最后的判决。

执法士兵领命,刽子手将周光碧后颈上的**往上捋,露出其黝黑的脖子,又喝了一口酒喷上去,便要砍。

“慢着!”龙居士见那都司面有不服之色,其眼神彪悍,身上肌肉黝黑发达,应该是个能打仗的人,决心救他一救。他这么一喊,那刽子手便放下刀,仰望陈阶平。

“国师何意?莫非你要阻挠本督严饬军纪?”

“不敢!”龙居士道,“值此用人之际,自斩武将,不祥。贫僧求提督大人,准其戴罪立功。”

“你可知他是谁?”

“无论是谁都一样。”

“就在昨天,他作把总打扮,偷跑出营,劫了一个和尚!”陈阶平盯着龙居士,一字一顿的说。

原来是他,怪不得眼熟。龙居士想起了昨天,他初来乍道便被一个把总领着一群衣不蔽体兵卒围住的事。当时龙居士大发神威,将那群人打得屁滚尿流。

“那和尚就是贫僧。他们当时只是为了捉拿奸细,并非劫掠贫僧。”

龙居士如此一说,那地上跪着的周光碧便抬起了头来,望着龙居士两眼露出对生的渴望来。

“既然如此,为何你们起了冲突?还动了刀兵?是国师你拒不配合检查呢,还是他意欲借捉拿奸细之名,洗劫你?”

陈阶平这句话厉害,不论龙居士选择哪种回答,都不好。

“阿弥陀佛,贫僧四大皆空,身上无银两,无财可劫。昨日贫僧初登宝地,见将军治下官兵威武雄壮,意欲一试,故而动了刀兵。不想被人误会,反害了他们。”

龙居士这话两头都圆得滴水不露,陈阶平再也找不到理由处罚。便冷哼一声,“本督治下,不养废物。周光碧带着三十人,却敌不过一和尚,就算无罪也是不称职。来人啊,革了他的军职和顶戴,赶出营去。”

龙居士再劝:“非周都司无能,而是其部属不能饱腹之故。请将军收回成命。”

“无能之人便是无能之人,纵使其饱食终日也是酒囊饭袋!本督不养废物!你不要再劝了,若是再多一言,莫怪本督告你一个防碍军法之罪。”

龙居士只有闭嘴。他能理解陈阶平此刻的心情。军队是什么地方,那是绝对的暴力机构啊,别的都可以容忍,但必须要有战斗力。一名四品都司带着三十个人,却被一个和尚打得落荒而逃,战斗力何在?这不是让人笑话吗?这让眼睛里容不得沙子,以能打仗而自豪的陈阶平如何不恨?

龙居士是修仙之人,体能已经超过了人体极限,又自创了一套兵书杖法,称得上是一派宗师了。撞到他的手中,别说周光碧,就算是武林宗师,也占不到便宜。至于那些饿兵,那根本就是摆像,说夸张一点,一阵风就能吹倒,没什么用的。

周光碧被松开了绑。他朝龙居士磕了三个响头,然后大步走了出去。他在军营门口又停了下来,朝着军营又是三个响头。龙居士从他的眼中,能看到无限的留恋。

清朝的军官制度是终生制的。一位正四品武官,年俸银27.393两,薪银72两,蔬菜烛炭银18两,灯红纸张银24两,合计141.393两。领着这样的俸银能过上殷实的生活。在绿营军官职位中仅次于游击,能统领上千兵马,在地方上绝对称得上是光宗耀祖。从兵弃做到这个职位很不容易。如今这一革职,前途尽毁。

陈阶平又道:“国师一来,便害吾损了一名武将,断了吾一条肩膀。你得给我填上。”

“如何一个填法?”龙居士吃惊的问。

“在吾帐下效力!”

龙居士一阵头晕目眩,他有一种掉进陷阱中的感觉。他猛的省悟过来,这一切都是陈阶平安排好的。自己是四品国师,陈阶平就赶了一个四品武将,空出一个缺额。最麻烦的是,龙居士口口声声为报国而来,无法拒绝陈阶平的邀请。

军队不比地方,是单独驻扎的,龙居士一旦入伍,想要传教肯定也被大大的限制。如此陈阶平既可用龙居士之才,又可以将之置于严格的军纪之下以避其害。这一招陈阶平未能想到,十有八九是那个颜伯焘的阴谋!

“周光碧的那2个水勇营就归你指挥了,英夷不来则已,一来你便是先锋。不要让朝庭失失望啊。”

还要将我当炮灰使!龙居士绝望了。

“呵呵……”陈阶平纳须而笑。

“投身报国,人人有责,贫僧虽是出家人也不敢置身事外!”龙居士想了想,既然无法拒绝那么就主动一点,“贫僧初来,对水勇营不熟,请陈大人赏赐一位得力武将。”

“你要谁,尽管说。”

“周光碧。”

陈阶平盯着龙居士看了几秒,最后吐出一个字:“准!”

“还有一事相求,将军若答应,贫僧赴汤蹈火,若是不从答应,贫僧引颈求戳!”

“什么事。”

“贫僧是出家之人,不应沾血光,英夷若退,请将军准贫僧自去。”

“英夷若退,朝庭封赏无数,你也不想要?”

“出家人四大皆空,要封赏何用?”

陈阶平缓缓点头。他心想,这人不要朝庭的封赏,表面看来虽有看淡了功名利禄之高雅,但换个角度去思考,也说明功名利禄无法收买他,他所图非小啊。

“还有别的要求吗?”

“贫僧以济世救人为天职,请将军准许我在战斗间隙悬壶济世,为人消灾除祸。”

陈阶平面色凝重起来,这个妖僧能说会道,给他一点自由,他就能蛊惑大批民众,到时候后患无穷。可他这个理由,冠冕堂皇,又不好拒绝。便道:“吾军中多有伤残之人,还不够你救治的么?”

龙居士道:“军中伤残自有军医,贫僧可怜的是天下有病却无处就医之穷人。”

“本将若不答应呢?”

龙居士冷笑的道:“贫僧应劫下凡,替天行道,若是被人阻挡,少救一人,都是天大罪过。贫僧自不能重返天庭,而阻贫僧之人,必下十八层地狱,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
“哼,本将不信这些鬼神之说。”

草,又是一个无神论者!这下麻烦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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